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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姝心弦怦然一亂，慌張地看向了一臉平靜的陸之珩。夜深了，雲起怎麽會突然來找她？若是看到陸之珩在她房裏又會怎麽想？
心裏亂成一團，門外雲起的聲音越來越清晰。“我有些話要和妹妹說。”
秦姝心一橫，拉著陸之珩就往後頭的床榻上跑去。陸之珩嘴角含著笑，戲謔地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。
秦姝見他還有心思笑，氣得一把將他推倒在榻上，慌亂地扯著床頭的掛鉤，將鵝黃色的床帳放了下來。
好不容易遮掩好了床帳，她一顆心噗通地跳著，臉上也熱得厲害。雲起已經推門走了進來，見秦姝臉頰紅撲撲地坐在梳妝臺前，笑著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姝兒，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歇下？”
秦姝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，擡起頭微笑著對他說道：“一會兒就要睡了，兄長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就是聽平安說你今日出去了一趟，我怕張朝年尋你的麻煩，想來叮囑你幾句。”
見她手裏握著梳子，雲起溫柔地從她手上拿過梳子，輕柔地替她梳起頭發來。她的一頭青絲又柔又順，光滑得如同上好的綢緞，讓人愛不釋手。
“兄長，我自己來吧。”秦姝紅著臉，從他手上將梳子奪了下來。哪裏有做哥哥的替已經成年的妹妹梳頭發的，也太親密了。
見她羞澀不安，雲起朗聲笑道：“梳個頭發怎麽就害羞了？你小時候我還給你穿過衣裳呢。”
秦姝的臉越來越紅，想到床帳裏還躺著陸之珩，心裏越發窘迫，嬌嗔地說道：“小時候是小時候，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“你長再大，也是我的妹妹。”雲起寵溺地摸著她的頭頂，白日裏的郁悶在此刻一掃而空，笑著說道：“往後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，免得著了張朝年的道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秦姝羞澀拘謹地點頭應下，見雲起還不走，著急地催促道：“兄長，時候不早了，明日你還要上職呢，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見她越發羞窘，雲起也不逗她，大笑著走了出去。等雲起離開後，秦姝才松了口氣。
她飛快地走到床前，一把將床帳掀開，陸之珩正眸光閃爍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
秦姝被他瞧得心慌，咬唇催促道：“兄長已經離開了，你也快些走吧，別被人發現了。”
“發現了我正好來娶你。”陸之珩唇角一勾，掀起了一抹愉悅的笑，像極了一只偷腥成功的貓，自得地盯著碗裏的魚。
“你……”秦姝被他無賴的話氣得胸口發疼，眼睛裏射出怨懟的目光來。陸之珩知道玩笑開過頭了，嬉笑著從床上坐起。
臨走前還湊到她身邊問道：“你身上熏的是什麽香？”秦姝被他唐突的話問得一楞，一張臉騰地變得通紅。
“陸之珩，你到底走不走？”秦姝憤怒地瞪著他，急得跳腳。陸之珩輕笑出聲，輕佻地說了一句：“我很喜歡”，隨後在秦姝的怒視下，翩然離去。
張朝年的報覆來的又狠又快。第二日一早，秦端就帶著秦夫人等人登門求見了。
彼時秦姝正在鏡子前梳妝，腦中想的全是昨天夜裏陸之珩離去時那一句輕佻的喜歡。
登徒子，假正經。她從前怎麽會喜歡這麽一個表裏不一的人。
雲屏焦急地推開門走了進來，見秦姝還在梳妝，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，眼眶泛紅、帶著哭音說道：“姑娘，不好了，秦家人又來了，還說給你許了一樁親事。”
秦姝手上的玉梳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。她心頭一沈，面色蒼白地看向雲屏。“什麽親事？他們做了什麽？”
雲屏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，哽咽著說道：“秦大爺說，你是秦家的姑娘，他已經答應了首輔大人，要將你嫁進首輔府上。”
秦姝面如死灰地站了起來，千算萬算，也沒算到張朝年會來這樣一招釜底抽薪。
秦母是嫁給了雲太傅不錯，她也水漲船高地成為了太傅府的小姐。可說到底，她還是姓秦。她的親事若是有秦家出面，雲太傅是沒辦法插手的。
張朝年，秦姝恨恨地咬緊了牙。他到底想幹什麽？娶不成秦母，就要娶她來惡心人嗎？
秦端又算是哪門子的長輩，怎麽能做得了她的主？
秦姝忿忿地起身朝門外走去，一路上丫鬟都低垂著頭不敢看她，偶爾撞見一個婆子，也是面含憐憫的模樣。
秦姝疾步走進正堂，雲太傅和秦母正端坐在椅子上，秦端和秦夫人的面上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。
秦母面含憂色，見秦姝來了，連忙關切地看向她。秦姝走到堂前，朝雲太傅和秦母福了福身子，柔順地喚了一聲：“父親、母親。”
雲太傅的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，招手讓她站在了身邊。秦姝依言走到他和秦母身邊站定，擡起頭憤怒地看向秦端。
“大伯父和大伯母怎麽來了？”她的語氣比她的神色更冰冷，眸光中的冷厲像千年不化的冰雪，讓人膽寒心顫。
秦夫人被她掃的心中一跳，面上的笑意都斂了一寸。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，怎麽會有這麽嚇人的氣勢？
倒是秦端穩如泰山，嘴上噙著笑，可那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。“三丫頭，我和你大伯母是來給你說親的。”
想到這門親事背後可得的好處，秦夫人心裏的寒意瞬間褪了幹凈，轉而笑著看向秦姝，目光中隱隱有幾分得意和幸災樂禍。
“是啊，三丫頭今年也十七了，要是在咱們揚州，早該出嫁了。唉，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，你祖母去年還念叨著你，讓我一定要對你多關照幾分。你父親雖然去的早，可你到底還是我們秦家的骨血，你的親事我們不操心，誰來操心呢？”
秦夫人說著，還假惺惺掏出帕子往眼角擦了擦。可在場的人誰又看不出她的把戲呢？不過是她想演戲，他們礙於自身的修養不去拆穿罷了。
“我的親事自有父親和母親張羅，就不勞大伯父大伯母操心了。”秦姝厭惡地垂下眼，不願看秦夫人裝模作樣。
“三丫頭，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。你母親如今雖然改嫁給了雲太傅，礙於禮法，你要叫雲太傅一聲父親，我也沒什麽好說的。可你別忘了你骨子裏流的是我們秦家的血。”
秦端的眉眼陡然一冷，帶著些難以忽視的震怒。
沈默許久的雲太傅眸光一沈，緩緩開口道：“秦兄說的這是什麽話？我既娶了徐氏，就拿姝兒當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，她的婚事我自然會慎之又慎，必定會為她選個世間最好的男兒。”
秦端聞言陰測測地笑了，看向雲太傅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傲慢。“雲太傅能有這般愛女之心，秦某實在佩服。太傅年富力強，想必過不了多久府上就會添丁。不過，弟妹改嫁之事太過突然，族譜上還沒劃去她的名字，三丫頭到底還是我們秦家的女兒。”
說著，他話鋒一轉，冒昧地笑道：“再說了，這門親事也不算委屈她。首輔大人雖然年歲大了點，可依著他愛屋及烏的情意，往後也不會怠慢了三丫頭。”
秦夫人立刻笑著附和：“就是，三丫頭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，等首輔大人給她請封了誥命，她就是世間最尊貴的誥命夫人了。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啊！”
秦姝被她的話說得心裏惡心，一雙手早就緊緊地握成了拳。要不是礙於禮法，她恨不得立刻就讓滿兒把人攆出去。
有心護女的雲太傅沈默了。秦家人太難纏，而且明面上看來，他們說的也的確在理。他只是秦姝名義上的繼父，若是強行幹預她的婚事，傳出去也是不占理的。
秦母急得臉色發白，有心辯駁卻又思緒萬千，理不出個頭緒來。她擅自改嫁，沒有知會秦家，說出去的確是她落理。若是秦家鬧騰起來，少不了要給雲太傅添麻煩。
場面正僵持不下時，雲起帶著陸之珩走了進來。雲太傅面色覆雜地看著他，疑惑地問道：“明宣怎麽來了？”
陸之珩神色從容地走到他跟前拱手一拜，沈聲說道：“老師，我聽說秦家來人了，正要和他們說說我和秦姝的婚事。”
秦母吃了一驚，轉過頭看向了神色微怔的秦姝。秦端和秦夫人聽了陸之珩的話，瞬間面面相覷。
他們受了張朝年的囑托上門來說親，好不容易堵得雲太傅啞口無言，怎麽突然又冒出了個俊逸不凡的年輕男子來？
“你是什麽人？你和我們三丫頭有什麽關系？”害怕辦不成事會被張朝年遷怒，秦夫人沈不住氣地質問道。
“在下陸之珩，是吏部尚書的嫡子，如今兼任戶部侍郎，跟著首輔大人一道在內閣處理政事。”
陸之珩從容端方地自報起了家門，聽得秦夫人直張大了嘴。吏部尚書之子，戶部侍郎，內閣大臣？這麽俊俏還如此年輕？秦姝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，竟然能搭上這樣的高門大戶。
見秦夫人和秦端楞住，陸之珩眉眼溫潤地說道：“我與秦姑娘情投意合，早已征得雲太傅和夫人同意，既然秦家來了人，正好可以議一議我們的親事。”
秦端瞠目結舌地望著他，見陸之珩面上極為認真，看著不似作偽，一時間有些為難。
陸之珩像是看出了他的猶豫，眸中劃過一抹微光，啟唇笑道：“不知首輔大人許諾了多少聘禮，陸某願意出雙倍。”
雙倍？秦端心念一動，一顆心蠢蠢欲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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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姝心弦怦然一亂，慌張地看向了一臉平靜的陸之珩。夜深了，雲起怎麽會突然來找她？若是看到陸之珩在她房裏又會怎麽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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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姝心一橫，拉著陸之珩就往後頭的床榻上跑去。陸之珩嘴角含著笑，戲謔地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。
秦姝見他還有心思笑，氣得一把將他推倒在榻上，慌亂地扯著床頭的掛鉤，將鵝黃色的床帳放了下來。
好不容易遮掩好了床帳，她一顆心噗通地跳著，臉上也熱得厲害。雲起已經推門走了進來，見秦姝臉頰紅撲撲地坐在梳妝臺前，笑著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姝兒，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歇下？”
秦姝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，擡起頭微笑著對他說道：“一會兒就要睡了，兄長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就是聽平安說你今日出去了一趟，我怕張朝年尋你的麻煩，想來叮囑你幾句。”
見她手裏握著梳子，雲起溫柔地從她手上拿過梳子，輕柔地替她梳起頭發來。她的一頭青絲又柔又順，光滑得如同上好的綢緞，讓人愛不釋手。
“兄長，我自己來吧。”秦姝紅著臉，從他手上將梳子奪了下來。哪裏有做哥哥的替已經成年的妹妹梳頭發的，也太親密了。
見她羞澀不安，雲起朗聲笑道：“梳個頭發怎麽就害羞了？你小時候我還給你穿過衣裳呢。”
秦姝的臉越來越紅，想到床帳裏還躺著陸之珩，心裏越發窘迫，嬌嗔地說道：“小時候是小時候，我已經長大了。”
“你長再大，也是我的妹妹。”雲起寵溺地摸著她的頭頂，白日裏的郁悶在此刻一掃而空，笑著說道：“往後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，免得著了張朝年的道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秦姝羞澀拘謹地點頭應下，見雲起還不走，著急地催促道：“兄長，時候不早了，明日你還要上職呢，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見她越發羞窘，雲起也不逗她，大笑著走了出去。等雲起離開後，秦姝才松了口氣。
她飛快地走到床前，一把將床帳掀開，陸之珩正眸光閃爍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
秦姝被他瞧得心慌，咬唇催促道：“兄長已經離開了，你也快些走吧，別被人發現了。”
“發現了我正好來娶你。”陸之珩唇角一勾，掀起了一抹愉悅的笑，像極了一只偷腥成功的貓，自得地盯著碗裏的魚。
“你……”秦姝被他無賴的話氣得胸口發疼，眼睛裏射出怨懟的目光來。陸之珩知道玩笑開過頭了，嬉笑著從床上坐起。
臨走前還湊到她身邊問道：“你身上熏的是什麽香？”秦姝被他唐突的話問得一楞，一張臉騰地變得通紅。
“陸之珩，你到底走不走？”秦姝憤怒地瞪著他，急得跳腳。陸之珩輕笑出聲，輕佻地說了一句：“我很喜歡”，隨後在秦姝的怒視下，翩然離去。
張朝年的報覆來的又狠又快。第二日一早，秦端就帶著秦夫人等人登門求見了。
彼時秦姝正在鏡子前梳妝，腦中想的全是昨天夜裏陸之珩離去時那一句輕佻的喜歡。
登徒子，假正經。她從前怎麽會喜歡這麽一個表裏不一的人。
雲屏焦急地推開門走了進來，見秦姝還在梳妝，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，眼眶泛紅、帶著哭音說道：“姑娘，不好了，秦家人又來了，還說給你許了一樁親事。”
秦姝手上的玉梳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。她心頭一沈，面色蒼白地看向雲屏。“什麽親事？他們做了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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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母是嫁給了雲太傅不錯，她也水漲船高地成為了太傅府的小姐。可說到底，她還是姓秦。她的親事若是有秦家出面，雲太傅是沒辦法插手的。
張朝年，秦姝恨恨地咬緊了牙。他到底想幹什麽？娶不成秦母，就要娶她來惡心人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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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姝疾步走進正堂，雲太傅和秦母正端坐在椅子上，秦端和秦夫人的面上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。
秦母面含憂色，見秦姝來了，連忙關切地看向她。秦姝走到堂前，朝雲太傅和秦母福了福身子，柔順地喚了一聲：“父親、母親。”
雲太傅的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，招手讓她站在了身邊。秦姝依言走到他和秦母身邊站定，擡起頭憤怒地看向秦端。
“大伯父和大伯母怎麽來了？”她的語氣比她的神色更冰冷，眸光中的冷厲像千年不化的冰雪，讓人膽寒心顫。
秦夫人被她掃的心中一跳，面上的笑意都斂了一寸。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，怎麽會有這麽嚇人的氣勢？
倒是秦端穩如泰山，嘴上噙著笑，可那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。“三丫頭，我和你大伯母是來給你說親的。”
想到這門親事背後可得的好處，秦夫人心裏的寒意瞬間褪了幹凈，轉而笑著看向秦姝，目光中隱隱有幾分得意和幸災樂禍。
“是啊，三丫頭今年也十七了，要是在咱們揚州，早該出嫁了。唉，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，你祖母去年還念叨著你，讓我一定要對你多關照幾分。你父親雖然去的早，可你到底還是我們秦家的骨血，你的親事我們不操心，誰來操心呢？”
秦夫人說著，還假惺惺掏出帕子往眼角擦了擦。可在場的人誰又看不出她的把戲呢？不過是她想演戲，他們礙於自身的修養不去拆穿罷了。
“我的親事自有父親和母親張羅，就不勞大伯父大伯母操心了。”秦姝厭惡地垂下眼，不願看秦夫人裝模作樣。
“三丫頭，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。你母親如今雖然改嫁給了雲太傅，礙於禮法，你要叫雲太傅一聲父親，我也沒什麽好說的。可你別忘了你骨子裏流的是我們秦家的血。”
秦端的眉眼陡然一冷，帶著些難以忽視的震怒。
沈默許久的雲太傅眸光一沈，緩緩開口道：“秦兄說的這是什麽話？我既娶了徐氏，就拿姝兒當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，她的婚事我自然會慎之又慎，必定會為她選個世間最好的男兒。”
秦端聞言陰測測地笑了，看向雲太傅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傲慢。“雲太傅能有這般愛女之心，秦某實在佩服。太傅年富力強，想必過不了多久府上就會添丁。不過，弟妹改嫁之事太過突然，族譜上還沒劃去她的名字，三丫頭到底還是我們秦家的女兒。”
說著，他話鋒一轉，冒昧地笑道：“再說了，這門親事也不算委屈她。首輔大人雖然年歲大了點，可依著他愛屋及烏的情意，往後也不會怠慢了三丫頭。”
秦夫人立刻笑著附和：“就是，三丫頭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，等首輔大人給她請封了誥命，她就是世間最尊貴的誥命夫人了。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啊！”
秦姝被她的話說得心裏惡心，一雙手早就緊緊地握成了拳。要不是礙於禮法，她恨不得立刻就讓滿兒把人攆出去。
有心護女的雲太傅沈默了。秦家人太難纏，而且明面上看來，他們說的也的確在理。他只是秦姝名義上的繼父，若是強行幹預她的婚事，傳出去也是不占理的。
秦母急得臉色發白，有心辯駁卻又思緒萬千，理不出個頭緒來。她擅自改嫁，沒有知會秦家，說出去的確是她落理。若是秦家鬧騰起來，少不了要給雲太傅添麻煩。
場面正僵持不下時，雲起帶著陸之珩走了進來。雲太傅面色覆雜地看著他，疑惑地問道：“明宣怎麽來了？”
陸之珩神色從容地走到他跟前拱手一拜，沈聲說道：“老師，我聽說秦家來人了，正要和他們說說我和秦姝的婚事。”
秦母吃了一驚，轉過頭看向了神色微怔的秦姝。秦端和秦夫人聽了陸之珩的話，瞬間面面相覷。
他們受了張朝年的囑托上門來說親，好不容易堵得雲太傅啞口無言，怎麽突然又冒出了個俊逸不凡的年輕男子來？
“你是什麽人？你和我們三丫頭有什麽關系？”害怕辦不成事會被張朝年遷怒，秦夫人沈不住氣地質問道。
“在下陸之珩，是吏部尚書的嫡子，如今兼任戶部侍郎，跟著首輔大人一道在內閣處理政事。”
陸之珩從容端方地自報起了家門，聽得秦夫人直張大了嘴。吏部尚書之子，戶部侍郎，內閣大臣？這麽俊俏還如此年輕？秦姝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，竟然能搭上這樣的高門大戶。
見秦夫人和秦端楞住，陸之珩眉眼溫潤地說道：“我與秦姑娘情投意合，早已征得雲太傅和夫人同意，既然秦家來了人，正好可以議一議我們的親事。”
秦端瞠目結舌地望著他，見陸之珩面上極為認真，看著不似作偽，一時間有些為難。
陸之珩像是看出了他的猶豫，眸中劃過一抹微光，啟唇笑道：“不知首輔大人許諾了多少聘禮，陸某願意出雙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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